文/二休师父 01 就像是一个跑堂的伙计,我把一盘盘精心烹制的菜肴放在广场的餐桌上,味道好不好,你品,你细品。 品出正味儿,你就吃,品出臭味淡味,不合你口味,你甩手走人,我闭门谢客,两不相干互不相犯。 当然,友好的食客,能留下来,能体会跑堂伙计的呕心沥血,那咱们就是肝胆相照、心心相印了,就冲这一点,咱们继续上菜: 上一篇文章(二休师父:你就是说破了天,“无情”也不能成佛。),我是从华严宗的角度,来探讨有情、无情,佛性、法性,“无情不能成佛”的问题。所以我引用的证文都来自于华严宗祖师,于是引来了: 所以好戏又要上演: 清凉国师,华严宗第4祖;圭(gui)峰大师,华严宗第5祖——看好,是华严宗,不是华紧宗,也不是华松宗。 回顾一下上一篇文章内容:对于真如的见解,“在有情身,即名‘佛性’;在无情界,即名‘法性’”——这是圭峰大师的见解(华严普贤行愿品别行疏钞》); “唯众生得有佛性,有智慧故;墙壁瓦砾无有智慧,故无佛性”,这是清凉国师的见解(《《华严宗疏》》)。 我之所以从华严宗的角度,来论述“有情无情,佛性法性”的问题,是因为在这个问题上,华严宗的说法视角和名词使用,更契合凡夫众生,只要不是太蠢,都能看明白,说白了,两位祖师是从凡夫的视角给凡夫说法,更接地气。 于是杠精发现了“漏洞”,拿“天台宗”湛然大师的思想上来“破邪显正”——看好,是天台宗,不是阳台宗,不是客厅宗,不是卧室宗——是天台宗。 所以为了更好的“误人误己”,我只能一条道走到黑,把“邪见”进行到底了。 02 湛然大师,天台宗祖师,他的主要思想是:无情具真如→无情有性→无情有佛性——这些思想都在他的著作《金刚錍》里。这个老爷子比较有名的一句话是“信无情无佛性者,岂非万法无真如耶?” 你看,在“无情有无佛性”的问题上,天台宗祖师和华严宗祖师“杠”起来了——这才有了后世的杠精:举起天台宗的锤子,来砸华严宗的台。 其实,这种无智的“砸台”,是一种非蠢即坏的行为,如果你真领受到天台宗《金刚錍》背后的说法视角,就不会上来忝首卖愚,贻笑大方,哗众取辱了。 因为,两家祖师都是正知见,之所以出现事相上看似的矛盾,是因为两个原因。 第1个原因,两家祖师的说法视角不一样。华严宗祖师按照“有情无情”的属性,把真如分称为“佛性、法性”,这是针对因地上的大多数凡夫众生来说的;因为凡夫众生有分别,必须用有“分别”的名相表述,便于他们理解。 而天台宗祖师,是从果地上圣者位的说法视角来表述问题,站在果地上,已证得真如,尽虚空遍法界都是真如,已经不分有情无情、佛性法性、主体客体了。 用一张图来表述湛然大师的思想,直观又明了: 也就是说,站在y点上,已经圆融一体,不分内外、你我了,无情就是有情,有情就是无情,佛性就是法性,法性就是佛性,主体就是客体,客体就是主体——这一切的一切,通通融于真如一炉,已经没有任何二元对立、分别名相了,心,佛,众生,和静清寂,纳于真如,无二无别——静静的,空空的,无语言,无概念,只有真如,只有清静,只有虚室生白、只有空空如也—— ——因此,这是一种理证,从这个果地视角由上往下看,怎么说都成立,因为有情无情已经无二无别,所以,说“有情即无情”,成立;说“佛性是法性”,成立;说“无情有佛性”,成立;说一叶一如来成立,说法界虚空、山河大地都是佛,也成立。 这一切之所以能成立的前提,就是你必须得站在真如(果地)的说法视角,没站在这个视角,你还是分别凡夫,就不能把凡夫位上有分别的名相张冠李戴胡乱安立概念——不能站在凡夫位上装圣人,去偷学圣人果位上才有的“无分别”之语,不能站在凡夫位上因执理坏了事相还标榜自己才是正见,如果你硬要这么装这么标榜,那你就是偏执狂,就是装13,就是躲在名词里兴风作浪,就是无边扯淡。 从果地上说,这个“理证”,这个真如,是谁来亲证?只能是有情,是有情凭借智识从x证到y;无情虽然含藏于真如,但由于没有智识,所以从y到z可以说通,但从z到y就证不通了,那是一条死路——上根利智的人是能明白其真切含义的。 也正是因为这条死路走不通,所以湛然大师只能从果地上,方便的说“无情有佛性”,却对无情怎么成佛、修什么法门成佛、你家垃圾桶里那条香蕉皮如何成佛、你二大爷那条三年不洗的内裤以什么因缘成佛、哪尊佛是由无情而成、侏罗纪时代的恐龙化石为何至今没成佛,都只字未提—— ——因为湛然大师知道,无情无智识,只能从有情亲证的“果”上说“无情是佛,具真如”,却无法从“无情”的因上——即无智识的属性上——来论证“无情”通过修什么法门来证得真如。 所以,我们与其说湛然大师是在讨论无情能不能成佛,倒不如直接说湛然大师讨论的是:无情有没有“性”,具不具备真如,是否含藏于真如,是否也由真如显现。 就像他自己在《金刚錍》里说得一样:余患世迷,恒思点示,是故寐言无情有性。 意思是:我恐怕世间凡夫迷惑,所以就想着怎么点拨开示一下他们,所以我就“寐言”(假说,方便说)无情具真如,跟有情一样有佛性。 结果没想到,大师这么一“点示”,凡夫众生更迷惑了,说无情具真如都好理解,说无情具佛性——把有情的属性安过来——结果却适得其反,培养出了后世一大批杠精。 所以这些道理,杠精永远不会明白,杠精只会站在因地的凡夫位上,用凡夫视角,坚持“无情有佛性”,然后从下往上推论:无情能成佛——这种师心自用、错解经论、自以为是的具有杠精特色的解读,就是“两家祖师思想看似有矛盾”的第2个原因—— ——并不是两家祖师的思想真的有矛盾,而是杠精偷偷把祖师的果地视角,偷换成了自己的凡夫视角,才会出现“两家祖师看似的矛盾”的现象,然后用这一宗果上的“正知见”,去砸另一宗因上的“正知见”。 这种行为,要么是蠢要么是坏,要么是以此来刷刷存在感显示自己有能耐,要么就是故意混淆概念挑起两家的宗派之争。 简直坏透了。 03 这种偷换视角的行为,会让绝大部分的凡夫众生,从自己的凡夫视角,去误以为“无情真的有佛性”,进而干出“拜冠状为菩萨”、“愿冠状升西”的执理废相的蠢事。 所以天台宗湛然大师的思想,作为一种高悬的理念,只适合给极其上根利智的人少数看,给哈批杠精看了,他们要上来乱喷的。 实际上,湛然大师的《金刚錍》,确实是个冷门,确实看的人很少——你看过么?——因为它的果地视角不契合作为凡夫众生的大多数,作为根器平常的凡夫众生,更容易接受华严宗祖师“佛性在有情”、“法性在无情”的凡夫视角。 04 但杠精的偏执,已经无药可救,他的天职就是杠,不杠就会死,他喜欢站在凡夫位上,说着圣者位上的话;喜欢站在因地上,去偷取真如果地里的“无二无别”的概念,然后把这个概念偷放到因地的含义中,再在偷来的这个“无二无别”的义涵的基础上,把因地上有分别的概念和名相互换位置,如此的混淆视听——就是为了以此来故作高明,让别人崇拜一下他“无分别”、他很牛掰。 他不知,当他站在凡夫位上,从真如的果地,偷来“无情”这个概念的时候,事实上就已经把“真如”的概念强行割裂了,因为在真如里只有真如,是不分有情无情、佛性法性的—— ——割裂之后,一变成了二,开始有了对立、有了分别——先割出“无情”这个概念,就会有“有情”这个概念与它相对立,有了这种对立,二者所本具的共同属性——真如——就能不能再叫做“真如”了,只能“分别”叫:佛性(属于有情),法性(属于无情),所以这时,就不能再把“佛性”安在“无情”上了。 有了“分别”,就得按有“分别”的规则来定义和称呼,就像湛然大师自己在《金刚錍》里说的一样:名异体一故也,然虽体同不无小别。意思是,名称不同但本体一样,虽然本体一样但名相上的概念还是有小小的差别的。 既然有小小的差别,就一定要尊重这个“概念表述规则”,破坏这个规则,站在分别、对立的概念上,去刀割“无分别对立”的真如境界中的含义,然后把割裂后对立的彼方所独有的属性和称呼偷挪到此方,(即把“有情”独有的“佛性”,偷挪到“无情”的属性上),这是对规则的破坏,是玩文字游戏,是偷换概念,是为杠而杠,这是哈批杠精最喜欢干的事儿。 05 写到这已经够长了,基本该结束了,但是我知道杠精一定会拿出《金刚錍》里,湛然大师的那个“水波”的比喻来杠,所以我索性把道理全部讲明白。 湛然大师的比喻很巧妙,大师说:……真如之体何专于彼我?是则无有无波之水,未有不湿之波。在湿讵间于混澄,为波自分于清浊。虽有清有浊而一性无殊…… 大师的这个比喻,仍然是从理证上、果地上来比喻的,大师的意思是说: 真如这个“本体”,哪分什么你我,哪分什么有情无情、佛性法性?就像所有的水都能成波,所有波都是水,水、波都具备湿性一样,从湿性的“本体”上说,哪分什么清水浊水?只不过水动起来成为波的时候,才会变浊(因此有清浊之分),虽然有清浊之分,但是清水和浊水的湿性有什么区别呢?高,实在是高。 但如果湛然大师还在世,我就想问一句:既然水的湿性没有区别,那您老人家为什么还要把同一湿性的水,分别出“清水”、“浊水”两个对立的概念呢? 大师本想借此说明,既然真如之性在理上是同一的,所以在事相上也可以统一:既然无情本具真如,真如就是佛性,那说“无情具佛性”,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都是无二无别的。 从“真如”上说,从果地上说,没毛病。 但是大师无意之中还是把有共同湿性的水,作出了“清水和浊水”的分别。 因为大师也是活在事相中的,他的文章也是给事相中的凡夫众生看的,所以他必须借用事相中有分别的概念,来表述自己的思想。 既然大师把水作出了清和浊的分别,那我们就必须得按照“有情无情”的“有分别”的概念表述规则,重新给“真如”定义,所以华严宗祖师才会接地气地说:真如,在有情身,即名佛性;在无情界,即名法性。 给凡夫众生讲法的时候,一定要用这种有分别的名相,因为凡夫本身就有分别,你只能用凡夫有分别的语言,来描述果地上无分别的含义,他们才能听懂。否则就像杠精一样,明明是站在凡夫位上,却偏偏故意破坏“不无小别”的概念表述规则,来玩弄名词,偷换概念,做出一副“我无分别、玄奥高深”的姿态,只会让众生厌弃、疏远。 06 为了更充分的论证凡夫众生有分别,我继续把湛然大师的“清水浊水同一湿性”的比喻,做一个假设。 假如我用一碗清水泼在你身上,你会说“你把我衣服弄湿了”,但假如我从地沟里舀一碗污水泼在你身上,你怎么说?你肯定会说:尼玛!你把老子衣服弄脏了! 你看,从湿性上说,清水和污水是有这个共同属性的,都是把你的衣服弄湿,那为什么清水泼在你身上你说“湿”了,污水泼在你身上你就改口称“脏”了呢? 因为,湿性同样的清水和污水,它们的功能是不一样的,当它们不发生作用的时候,它们都是水,都具备同样的湿性,一旦发生作用,众生不会从它的湿性来描述事相,只会从它的功能来描述。 比如,清水放入茶叶,叫茶;放上佐料和蔬菜,叫汤;再放点丸子,叫尼玛丸子汤——茶,汤,丸子汤,湿性是一样的,都能把你衣服泼湿,那为什么你不叫它们“清水”了? 因为它的事相发生了变化,众生执着于事相,不知不觉就做出了分别。 所以,作为有智慧的正信弟子,不可以执理废相,不可以因为“清水、茶、汤、丸子汤、污水”都具备共同的湿性,就把他们通通称作清水;更不能因为它们的“湿性”本体相同,就把污水当作丸子汤喝下去。 按照它们的不同功能,给他们取上“茶、汤、丸子汤”的不同名相,并没有割裂它“湿性”的本性;就像按照有情无情的不同属性,把“真如”给它们分别命名为“佛性、法性”一样,也并没有割裂真如的本体——只是因为,我们面对的是有分别的凡夫众生,我们必须用凡夫众生能听懂的有分别名相的语言来给他们讲法。 但执理废相的凡夫杠精不这样,他非得用果地上的“理”来装一下自己“无分别”——他会端着一碗污水,说那是丸子汤;会把二休擤的鼻涕收进碗里,说那是茶;会把二休尿的一泡尿装进瓶子,说那是可口可乐——然后洋洋得意的告诉世界:它们的湿性是一样的,本体是无二无别的,说尿不是饮料,岂不就是在说水无“湿性”么?湿性同一,尿与可乐无二无别,所以茶、尿、鼻涕、饮料喝起来又有什么区别呢? 真没区别。所以杠杠,这一壶可口可乐,你一定要喝完。 二休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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