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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嘉也很是惊讶，本来想着此行最艰难的一环会是同鼎元楼的较量，残月阁灭门实力强劲的镇玉潭也折损了不少，再对上鼎元楼，有萧云宁这样的智囊和云淡痕这样曾经打败天颜阁主的绝顶高手，本来还没有十足的把握。而现在，鼎元楼放弃了江湖地位，转而投军，将鼎元楼的霸主地位很广阔驻地拱手相让残月阁，让残月阁轻易地问鼎中土，倒让人着实有些空虚。 “这是真的么？不会有诈罢。”静嘉翻来覆去看着这封信。 天颜阁主冷哼一声：“云淡痕前辈还不屑于使诈。”说着指着落款云淡痕名字的位置的印章道，“各个门派都有各自的镇店之宝，而每一个神器也都有其独特的刻印，鼎元楼追风剑，镇玉潭澜波剑，霖石台攸宁剑，轻流羽的苗刀，剑柄和刀柄顶部都有刻印，而残月阁因为名剑众多，遂取用朱雀令顶部的刻印作为阁主令的印章。这个印章就是追风剑剑柄顶部的刻印，绝对不会有假。” 静嘉郑重收好云淡痕的手信，请示道：“那我们要如何动作？” 天颜阁主略一思虑，问道：“荷风的情况怎么样？” 静嘉回道：“属下问过了，说是已经大好了。” 天颜阁主颔首道：“让泉护法带着烽火台部众开道，你和荷风带着残月阁部众接管鼎元楼驻地，沿途要是有苏纹的踪迹，立即禀报本阁，派人追踪。苏纹和本阁的恩怨，还是要让本阁来解决，本阁放过她一次了，算是很对得起她了，再让本阁遇到，本阁绝不手软。” “阁主，前面就是中土大军驻扎的战线，已经封路了，不让我们往前去了。”在官道上驻守的士兵觉得奇怪，三个弱女子，居然想要去瀛洲中土交战的地方，简直是不自量力，这不是去送死么。这几日都见到有从东北寒林里面往西南逃窜的村民，这逆流而上的，还真的就只有这三个弱女子。统领三军的九皇子殿下吩咐过了，要守住官道，不要让民众进入战区，以免发生不必要的冲突和损失，驻守官兵拦住了要往前行的三位女子，碧色窄袖束腰常服的女子衣角绣着精致的白色莲花，头上珠翠不多，简简单单的一根挽发的簪子却是水灵灵的翠玉，耳坠是纯银的油桐花模样的，看气度怎么也不像是寻常布衣人家的女儿。 边上还有一位穿粉色相同样式的常服的女子，她的衣角是艳艳的枚红色杜鹃花，耳坠和发饰都是价值不菲的粉玉，这两位看起来都气度不凡的女子，竟然都不如最后面那一位淡紫色衣服的女子清艳动人，看起来竟然像是那位女子的侍女。 淡紫色的衣装宽袖长衫，衣角简单的如意云纹是上好的苏绣，简单却隐隐透着高贵的气度，那女子有雪山山巅盛放的雪莲花一样的容颜，冰雪一样清澈白皙的面庞，小巧玲珑的鼻尖，修长秀美的眉，深紫色的大眼睛像是寒星一般闪耀，却带着寒潭一般幽深的神情，花瓣一样的唇轻启，道：“回去罢，找个村子住下。”说罢不在看一眼，转身带着其余两人离去。 驻守的士兵看呆了，直到三人消失在了视线中，才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 荷风跟上，道：“阁主已经沿着战线走下来了，这里人烟稀少，战事向来不紧要，所以驻守也松一些，瀛洲的凶器也不会用在这么没有用武之地的地方，所以还算平整，也没什么人员伤亡。这十多日萧云宁军师好像琢磨到了一点瀛洲凶器的规律，中土也以前没有那么被动了，中土的将士也誓死守卫在东北寒林边缘，不让瀛洲有机会长驱直入。” 天颜阁主信步走着，点点头，荷风继续道：“冰泉大护法，追风大护法和羽灵大总管的部众驻扎的营地已经到了离前线不足千米的地方，中土势力范围内的鼎元楼驻地已经都被残月阁部众接管，驻守的官兵忙于修筑工事招兵买马，也没有过问阻拦，驻地内的民众见有门派愿意接管保护，也不管什么邪道之说，都很是感激，也没有反抗的争斗。” 天颜阁主点点头，问道：“苏纹呢，有消息了么？” 荷风遗憾道：“属下无能，苏纹此行很是隐蔽，残月阁的人前几日刚刚有了线索，追到了一家客栈，可是赶到的时候人就已经撤离了，四处都寻不到踪迹，这几日也都没有发现她们的行踪。” 天颜阁主不置可否，她自己也不知道，再见到苏纹的时候该是怎样的血雨腥风，而自己又会不会再一次放她离开，所以找不到她的踪迹，倒成了最好的躲避办法。 天颜阁主脸色淡淡的，开口道：“晚上要宿在哪里？” 静嘉回道：“前面就是离战线最近的村子，村子里人不多，剩下的都是老弱妇孺，精壮男子大多上前线打仗了，不然也都在守城，残月阁已经接管了，分派的人不多，只有两个，我们可要在那里将就一晚？要是再往前，要走一两个时辰才能够到有人烟的地方。” 天颜阁主颔首道：“就宿在这儿罢。” 一行三人进了村子，村子里面不过百十户人家，战时连耕地的精壮劳力都没有，山地崎岖土地贫瘠，没了殷勤的浇灌，风吹过来，带着一阵沙土袭来。荷风和静嘉抬起袖子挡在脸前躲避沙尘，天颜阁主却浑然不觉，她的衿缨中有一颗价值连城的绝世宝珠，避尘珠，沙尘过处，自动沉降避让。残月阁中有两大绝世宝珠，一个是避尘珠，天颜阁主总是随身带着，另一个是避水珠，被天颜阁主年节时候随意送给了月光大护法做节礼了。 村子里人烟稀少，大白天的也门窗紧闭，好像战争随时会发生，而这简薄的门窗也会抵挡片刻似的。荷风进村子打探了，静嘉随着天颜阁主在道旁的树下站着，天颜阁主深紫色的眸子百无聊赖地撇着村子，即使不是在最核心的作战区域，也是在最前线的村落，居然毫无军队驻扎，前线的防守也很松懈。天颜阁主冷哼了一声，九皇子殿下这种恪守所谓牺牲道义的，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一点也不奇怪。 天颜阁主冰冷开口问静嘉道：“阁中最近的部众驻扎在哪儿？” 静嘉回道：“是追风大护法的手下，半日脚程，有一个小队大概十四人，追风大护法刚好在。” 天颜阁主颔首道：“发信过去，让风护法带着这一个小队立刻启程赶过来。” 静嘉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依旧颔首领命。 荷风在村里转了一圈回来了，用碧色的手绢擦着额头细小的汗珠，禀报道：“阁主，这里是偏远之地，本来就人迹罕至，村里也没有客栈，这种时候男子都去前线了，只有妇孺老人守在家中。农户倒是热心善良，愿意收留我们住一晚。” 天颜阁主点点头，荷风便在前面引着天颜阁主和静嘉去了。愿意收留三人的是村中比较富庶的人家，平日里勤劳能干，家里有些闲粮，也有闲置的房间，是刚刚出嫁的女儿的房间，刚好空着，便打扫了出来给天颜阁主一行三人住着。房间不大，家具和装饰也很粗陋，却很是整洁，看得出主持家务的妇人很是能干。 家里只有妇人和两三个上了年纪的侍女，妇人见三人都是女子，容貌姣好，为首的淡紫长衫的女子更是惊为天人，头上饰品虽然不多，但都是村里见不到的稀罕物，要不是自己随着女儿在城里见过，还真是不认得这些个贵重的首饰。 荷风谢过主人家，拿出钱财酬谢，妇人笑着推却道：“村里闭塞，本来就用不上什么钱，这又在战时，也就更用不着了。家里粮食还有富余，我们家男人在的时候就是慷慨之人，平日里也好客，喜欢结交往来的旅人，三位不用客气，尽管放心住下就是。” 夜幕已经降下来了，妇人过来请三位用晚膳，天颜阁主虽然不愿意与人交际费口舌，三人的随身行囊中也有干粮，却不好推却，随着荷风和静嘉去用膳。 天颜阁主向来只吃上好的碧田红稻粳米，产自靠近东北寒林的寒地稻田，这里是原产地，战时却也吃不起这种粳米。上好的粳米都上缴充了军粮，剩下的只有细碎的残次品和玉米粒混煮的清粥就着野菜咸菜，村里最富裕的人家也只能吃这样的饭菜了。 天颜阁主微微蹙眉，却也不挑，细嚼慢咽地吃着，静默不说话，好像在思虑着什么。而荷风和静嘉都很喜欢这家的女主人，她叫碧霞，四十多岁的模样，十三四岁就嫁过来了，替他夫君生养了一儿一女，家里地多，农忙的时候能雇三四个短工，是村里最富庶的人家了。一家人很是幸福，女儿大些，前年已经嫁了城里的人家。儿子今年刚刚加冠，一直找了城里最好的教书先生和一个守城的小将军一直教着的，也算是文武双全，但因为家世门楣太低，一直也没有个一官半职，夫妻俩都只求儿子平安务农度日，本来准备今年寻个女子成亲好让家里有香火，而儿子心性甚高，不想就这么碌碌一生，一定要闯出去有所作为。恰逢战时，儿子便赶着去参了军，想立军功，也有一腔热血想保卫家园，父亲也愿意为国而战，将家里托付给了碧霞便也一并去参了军。 用完膳，碧霞让侍女上了茶，很便宜的花茶，叶片大味苦涩，却也是村里最好的茶了，碧霞一般都舍不得喝。天颜阁主将粗陋的茶盏捧在手中一口一口抿着，面无表情，一语不发，碧霞总有些惴惴的。荷风和静嘉安慰她说自家阁主不喜欢说话，平日里也常常静默，她们俩都憋坏了，才让碧霞放下心来。两人与她说着闲话，倒觉得这个妇人温柔贤惠，人也很善良。天颜阁主时不时看她们一眼，自己也怕自己这深紫色的眸子吓到碧霞，也不敢盯着人家看，她也觉得这村里的人都淳朴善良，可惜，九皇子殿下却不觉得这些平民的性命有多值钱。 荷风静嘉和碧霞热火朝天地聊着，很是开怀，忽然听得天颜阁主开口道：“这里没有战乱波及么？” 碧霞愣住了，她第一次听到天颜阁主说话，她声音冰冷彻骨，却如清凤雏音一般宛如天籁，忙回答道：“没有，这里虽出了寒林，却没有出山区，别看这里地势还算平，却是北面是寒林高地，其他三面都是高山，所以闭塞，战乱也没有波及到。” 天颜阁主依旧淡淡的，问道：“前线以前有驻军么？” 碧霞点头道：“有啊，七八十人呢，我们村里的妇孺还往前线送过干粮酒水慰问过他们！”碧霞脸上带着自豪的神色。 荷风和静嘉也不知道天颜阁主为什么这么问，询问似的看向天颜阁主，天颜阁主看着她们，问道：“你们知道现在前线有多少人么？” 荷风和静嘉摇首，天颜阁主冷哼了一声，道：“若是本阁的耳朵还没出问题的话，不足七人。” 不光是荷风和静嘉，碧霞也吓到了。天颜阁主向荷风和静嘉抬了抬下巴，两人会意往住处取了地图，收拾了茶具将地图铺在桌子上。天颜阁主指着地图道：“碧霞说得没错，这地方北接寒林，三面环山，可谓是兵家死地，所以战火绕行。而这个地方也并非完全没有用处，虽然地图上没来得及更改，但是碧霞的女儿嫁的人家很富裕，女婿也很宠着女儿，因此在山上新开了路，能通车马。” 碧霞很是惊讶：“姑娘怎么知道的，这条路才开不过月余，又逢战乱，就连村里的人也大都不知道呢，还是女儿告诉我的！” 天颜阁主不回答，荷风和静嘉也一副不奇怪的表情，碧霞不好问，只能闭口，听天颜阁主继续道：“瀛洲那边一定是打探到了这个消息，有了这条能通车马的路，即使地势险要，也值得冒险拿下，若是趁中土没有察觉，守卫薄弱，迅速沿山路出了这三面环山之地，便是一望无际的平原，毫无阻碍，可以长驱直入直取京都，至此，中土就可改朝换代了。” 荷风和静嘉恍然大悟，天颜阁主道：“所以这几日瀛洲的兵力假势集中在西线，四大凶兽中有三个一齐都出现在了那里，虽然没有四兽齐出那么惊天动地，有了萧云宁的帮助九皇子殿下也能够顶住，而瀛洲实则分了三成兵力来了这个小村子，已经离得不远了，并且不排除最后的一个凶兽也跟着来了。” 荷风面上严肃，道：“那九皇子殿下那边还不知道？我们要不要通知他们？” 天颜阁主冷哼了一声，道：“通知他们？他们巴不得如此罢。” 静嘉不解，道：“巴不得？为什么？” 天颜阁主眼神冰冷，不说话，静嘉和荷风相视一眼不再说话，反而是碧霞慌得很，哭闹不止，静嘉和荷风都不知所措，身后的小丫头跟碧霞抱成一团。 天颜阁主眉间一蹙，声音浅淡却威压不减：“哭什么，本阁还在呢。”声音一出，吓得碧霞也噤声了，只是擦着眼泪。 荷风请示道：“阁主，我们该怎么做？” 天颜阁主声音干脆，问碧霞道：“村里有多少人？” 碧霞擦着眼泪道：“村里不过一百一十户人，除去参军的男子，还剩下四百多人。” 天颜阁主问道：“除去不能走动的和老弱，还剩下多少？” 碧霞想了想，道：“三百出头罢，村里除了女人就是小孩了，还有几个上了年纪的，其他都是很能干的，村里女子都会去田里耕作，都很健壮康健。” 天颜阁主仔细一思虑，颔首道：“够用了。荷风，风护法什么时候到？” 荷风回答道：“最晚明晨寅时，可是只有十五人，要不要增派人手，最晚明天申时能到？” 天颜阁主淡淡道：“不用，够用了，此地狭窄，虽然瀛洲军队有六七万，村子里能囤积这些人，但是攻打这里，只需要也之容得下一千人。” 静嘉还是愁眉紧锁：“三倍之数，对方还是训练有素的瀛洲军队，而我们只是老弱妇孺，真的可以么？” 天颜阁主淡淡道：“够了，看样子他们会在明晨发动总攻，风护法赶得上。碧霞去唤回驻守的军人，本阁要他们协助，然后集合所有能效力的村民，带上农具，麻绳和家里的菜刀等铁器来你这里，听本阁差遣。” 碧霞忙点头道：“我这就去。” 碧霞叫回了中土军队派在这里驻守的六位士兵，其中有一位年轻的看样子刚到弱冠之年，跟碧霞的儿子差不多大，碧霞觉得他亲切，平日里就老去前线去给他送吃的。士兵们听说有人要调遣自己，本来是极不服气的，而看在碧霞常常帮着他们的份上，前线也平静无事，便也随着碧霞来了碧霞家里的院子。 他们到了的时候，碧霞身边的侍女也带着三百多村民过来了，村民热心善良，都愿意出点力。天颜阁主坐在门口，看着这熙熙攘攘的一群，残月阁部众众多，训练有素，天颜阁主也能压得住，眼看着这一群毫无章法可言，就连天颜阁主都有些头痛。 几位军人站在最前面，天颜阁主见人到齐了，挑眉示意荷风和静嘉。二人会意颔首，静嘉将村子的详细地图挂了起来，荷风清清嗓子，开口道：“乡亲们，勇士们，大家都是为了保卫村子免遭战火，能来的都是壮士，我们阁主很是感激。” 那位最年轻的军士抬头一看，发现是下午时候拦下来的三个俏佳人，有些惊讶，其他军士很是不服气，用鼻子哼着，而下面的民众倒是热心，吵吵嚷嚷地说着什么这都是应该做的，愿意效力之类的客套话。 荷风抬起手让他们安静下来，道：“我们阁主估计瀛洲的军队大概会在明晨卯时进攻，那时候日出不久，寒林里面会升腾浓厚的雾气，是瀛洲进攻的最佳时机，他们一定不会放过，而那时候我们阁主手下的一位护法和一队部众就会到达，我们阁主已经有了谋划，还请各位配合。” 荷风刚说毕，下面一位看样子已经有些军龄的军士开口道：“我们凭什么要相信你们？”这位军士看样子是他们的头儿，他一开口说话，底下人都不说话了。 天颜阁主张开深紫色的眸子看着这些军士，一下子一种淡然的威压就这样降临下来了，这种坚定的凌驾于众生之上的气度，让人不由自主地愿意相信她，那位领头的军士开始后悔自己刚刚说的话了。 天颜阁主声线淡淡的，开口道：“本阁是残月阁阁主，相比诸位也知晓了，残月阁虽然一向在昆仑山顶，可是这些日子残月阁的动作相比各位也有所知晓，现下中土之上，残月阁是当之无愧的中土之主，而中土的各个门派和所有中土驻地都是本阁的驻地，所有的民众都是本阁驻地保护下的子民。本阁这个人的脾气大得很，现下到这里来也就是要来将这个小村也收为驻地的，残月阁虽说是江湖门派，而本阁也向来没有让驻地之上的子民受苦受欺负的先例。各位若是不信，大可去打探一下。” 领头的军士面上之色立刻恭敬了下来，颔首道：“不知是天颜阁主殿下，在下失礼了，残月阁的能力在下等是信服的，只是不知道阁主殿下是怎么认定明晨会有瀛洲的攻击呢？在下的长官还特地撤走了大半的守卫，说是西线吃紧，这边地势复杂为军事死地，不会起冲突。” 天颜阁主神色淡淡的：“本阁阁中最得意的就是消息掣，本阁可以毫不客气地说，中土皇廷的密探，比起本阁的消息掣，简直不值一提。本阁就连当今圣上今夜宣的那位小主侍寝都能即刻知晓，军爷还要质疑残月阁的能力么？” 为首的军士立马不敢言语了，还是之前拦下三位的年轻军士壮着胆子开口道：“我们愿意听从阁主殿下调遣，要怎么配合还请阁主殿下明示。”为首的军士也颔首同意。 天颜阁主看了年轻军士一眼，这个像是白日里拦下她们的军士，天颜阁主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倒是荷风和静嘉同他点头示意，年轻军士朝她们笑笑。 天颜阁主指着挂起来的地图道：“村子不大，估计敌方派兵一千。” 天颜阁主此话一出，乡亲们倒是不觉得什么，而久战的军士不免胆寒。而看到天颜阁主气定神闲，胜券在握的淡然表情，让军士们也放下心来，耐心听天颜阁主讲道：“这里地势复杂，北面出了寒林还有一段树林，接着是田地，然后是村落，三面环山。其实最好的方法是在三面山上埋伏，但是至少需要一千人才做得到，而瀛洲派先头部队一千人大概也是为了先占领山脉。此计不通，也自会有人替本阁驻守山脉不提，村中三百人只能依据其他地势布防。” 军士们和村民们纷纷点头，天颜阁主问道：“田中可有地窖？” 碧霞有些惊讶，回道：“姑娘怎么知道的？我们这儿家家户户都有地窖。” Coral萱赞赏 人赞赏 |
